第五章　借点肉

月光下，六团类人型，身上缠绕着若隐若现的黑气，凌空悬浮在空中的亡灵，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难怪能在生命禁区里生存，难怪他们的移动看起来像飘的，难怪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声音送到所有人的灵魂中。

原来，这些东西竟然是亡灵！

斯文哥尔从来没接触过亡灵，但是他的经历告诉他，亡灵显然不是一种好对付的不死生物。

听到星月的叫声，黑龙心念一动，不死战马不可思议的在已是极速的情况下，再次增快了一些。

虽然亡灵也是不死生物，但黑龙可不管你亡不亡灵，消灭威胁，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对方是亡灵，只会意味着比别的生物更难对付。

元素再次汇聚，对方又在施法了，这次凝聚的元素，带着一种斯文哥尔很熟悉的气息。

是火元素！

"轰─"

队伍的前方猛然亮了起来，粗大的炙热火柱冲天而起，熊熊的火光映亮了整个黑夜。

火龙术！

斯文哥尔也很常用，因为施放快费魔力少，而且随时可以组成火墙术，用来阻敌困敌都可以，但与他的一比，这些亡灵魔法师组成的，却可以称为火海了。

熊熊烈火，组成一道宽达二十公尺的火焰带，横亘在黑龙等人的面前。

黑龙脸色毫不动容，彷佛眼前的不是炙热火海，而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黑龙与孩子们就这样漠然地冲进火海之中。

驮着斯文哥尔等人的不死战马却迅速停了下来，拐了个弯向火海的边缘绕去，黑龙这些黄金骷髅免疫火系魔法，但斯文哥尔这些巫妖却不行，何况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娜娜。

不死战马彷佛传说中的梦魇，踏着火焰前进。

由火元素汇聚喷射的火龙之海，可不是普通的火焰，高速喷发所带的热量足够融化钢铁。

马蹄下的Ｕ形铁，最先承受不住，蹄铁被烧得通红，铆铁脱落，重压之下，通红的蹄铁烙进了马蹄之中。

马鬃马尾等毛发，瞬间化为飞灰，披甲被烧红，烙进肌肉之中，炙腾起大量的水气，空气中弥漫起铁板烧的味道。

马背上的黑龙等人也好不了多少，身上所有毛发，衣物都在瞬息间被点燃，超厚的重甲虽然没被烧红，但也灌入了极高的热量，炙得铠甲下的皮肤水泡直冒，眼部的皮肤干枯、焦黑、破裂，眼帘脱落，眼珠爆裂，露出两只空洞的眼眶。

短短二十公尺距离，冲进去的是新鲜的人和马，出来的却是一具具焦炭。

六个亡灵应该是脸部的位置裂开了两个空洞，里面炙热的绿光，显示了他们的震憾，所有人的心里都听到一把难以置信的惊呼─"不死生物！"

"你们是归来的亡魂？"

声音继续惊讶的叫道，有惊喜、有震憾，更多却是疑惑。

黑龙丝毫没理会对方的惊呼，十一具变成焦炭的人和马，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继续冲向对方。

"停下，我们"

亡灵的声音在惊叫，似乎想解释什么，可是来不及了，黑龙已经冲到他们身前不足四十公尺的距离了。

这种距离，普通法师可能一个魔法都施展不了。

但这些亡灵法师却可以，空气的元素再次汇聚，一堵土墙缓缓地隆起在他们的前方，同时空中一道电光闪过，清朗的天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劈下一道粗大的闪电，朝黑龙电闪而下。

黑二飞快地掏出斯文哥尔为他特制的狼牙大棒，狠狠地砸向黑龙的头顶，闪电劈在狼牙棒上，强大的电流顺势而下，灌进了黑二的体内。

电芒暴闪，轰的一声，黑二整个人被炸飞了起来，**的二黑再也承受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

飞快地回望了炸得飞起的黑二，黑龙的心里涌起一种愤怒，这已经是黑二第二次不顾一切地救他了，难道自己就连保护同伴的能力也没有吗？

嘶！

肌肉焦枯到几乎露出骨头的龙焰人立而起，前蹄悍然跺在前面的土墙上，力道之巨连大地都一阵颤抖，黑龙顺势跃起，攀着土墙翻了过去。

孩子们有样学样，纷纷弃马翻过土墙，继续冲击。

脸上焦枯的肌肉终于承受不住脱落，露出黑龙金黄色的骨骼，还有喷射着紫色光芒的眼眶。

"黄金骷髅！"亡灵的惊叫再次响起。

黑龙毫不理会，冲到其中一个亡灵前面，重剑电斩而下，斜斜地把影子一般的亡灵劈成两半。

分成两半的影子在空中一卷，彻底消失了，另外五个亡灵也纷纷卷动，消失在空气中。

孩子们冲了上来，却找不到动手的对象了。

黑龙眼眶扫视着四周，他还感觉到这些亡灵的气息，应该还在附近，可是为什么不见了呢？

难道

心中灵光一闪，黑龙跪了下来，一拳砸到地面上。

携带着无法保护同伴的自责和黑二落马的愤怒，这一拳再次带上了灵魂的力量。

在绝幽谷的时候，他在黑七受伤之际，也愤怒地击出了同样带有灵魂力量的一拳，本来以光明教会的圣光术，只要不当场死亡，再严重的伤害都可以救得回来，但圣光术却驱散不了这些灵魂能量，最后硬生生逼死了岗撒罗斯。

强大的灵魂能量灌进了地下，空中响起了几声凄厉的惨叫，六个阴影般的亡灵彷佛火烧尾巴般，在黑龙前方五六公尺的方位窜了出来，头也不回地亡命朝森林的方向逃去。

黑龙和孩子们一言不发，拨脚便追。

亡灵移动的速度是非常快的，特别是逃命的时候。

身上的肌肉几乎都被火焰烧成焦炭了，少了肌肉的填充，身上的铠甲晃动起来，大大地阻碍黑龙等人的行动。

黑龙腾出一手，扯掉身上的重甲，又顺手撕掉焦黑的肌肉，金光闪闪的黄金骷髅，终于又以真正的面目重现了人间。

六个亡灵飞快地窜进了森林里。

黑龙和孩子们头也不回地追了进去。

挡路的树林被重剑劈倒，一群黄金骷髅以摧枯拉朽之势，闯进了茂密的森林，犁出一条通往森林深处的道路。

这个时候，斯文哥尔等人才绕过了火海，来到崩塌的土墙前面。

望着闯进森林的黑龙等人的身影，众人目瞪口呆。

不知过了多久，罗得奔驰忽然问道："如果把他们放进战场"

斯文哥尔理解罗得奔驰为什么会这样问，黑龙这些骷髅表现出的那些一往无前，势如破竹的气势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憾，他由衷的应道："那就除了光明教会的兵团，世上再没有一支军队能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

"如果我是一名战士，我一定会选择跟在他们身后去战斗。"罗得奔驰愣愣地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对黑龙产生了由衷的敬畏。

哀嚎森林也许是世上最茂密的原始森林，比回首森林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粗壮的苍天大树，老朽干枯的藤蔓把森林挤得密密实实，无形体的亡灵轻而易举地穿了过去，黑龙却要费力地砍出一条道路来。

看着越来越茂密的森林，黑龙明白是追不上的了。有此明悟，他马上命令孩子们转身，往来路跑去。

黑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虽然他能免疫电系魔法，但临界爆炸的冲击力，还是震得他头晕脑胀。

通常的攻击性魔法，并不单纯只造成魔法伤害，比如火球，爆炸起来的冲击力，风刃的切割力，水矢的穿透力，这些都是属于物理性的伤害，即使黄金骷髅也免疫不了。

就例如火系禁咒陨落术，从天空召唤来巨大的陨石，光是冲击力就能移平一座山丘，这种可怕的冲击力下，再怎么免疫也没有用。

又是火烧又是电，黑二肌肉皮肤彻底成了焦炭，铠甲松松垮垮套在他身上，走了两步，焦黑的肉便稀里哗啦往下掉，铠甲也晃**作响。

黑二只好扯掉铠甲，走到二黑的身边。

强力的爆炸震飞了黑二，他的战马二黑也被震倒在地，脖子怪异地扭到一边，显然是断了。

黑二捅了捅战马，嘴巴张了张，但肌肉全都坏掉了，没有声带，自然发不出声音来。

二黑勉力地睁了睁眼睛，以示回应。

黑二连忙拍了拍战马残破的身体，似乎在安慰一样。

黑龙和孩子们跑了回来，黑二连忙站起来，指着自己战马向黑龙心里说道："将军，救，二黑。"

"嗯。"

黑龙心里应了声，走到战马旁边查看了一下，随即捉住战马的脖子，把头颅扭了下来。

"灵魂之火没事，保护好，找合适的骨架换上去。"把战马的头颅递给黑二，黑龙心里对他说道。

一群金灿灿的骷髅在面前晃来晃去，情形无比的诡异，但大家都见惯了这种场面，除了娜娜有点紧张之外，大家都没什么不适应。

不过脱掉人皮的骷髅，每个长得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下大家都分不清哪个是黑龙了。

很快的，大家注意到了其中一个骷髅，别人的眼眶中放射的是蓝色的光芒，而这个骷髅的眼眶却放射着紫色的光芒。

斯文哥尔指着紫眼光的骷髅说道："你是黑龙吗？你的眼睛！"

黑龙不明所以地朝斯文哥尔歪歪头，看到这熟悉的动作，大家马上明白他就是黑龙了。

斯文哥尔指着他，疑惑地说道："你的眼睛怎么和孩子们不一样？"

每当战争或情绪激动时，黑龙和孩子们的眼睛都会发出微弱的光芒，但隔着眼珠，很难分出是什么颜色的，现在大家才发现，黑龙的眼光竟然和孩子们的不一样。

黑龙嘴巴张了张，想解释，可是马上醒悟到自己肉体坏掉了，活肤生肌术需要新鲜的肌肉为引才能施展，想到这里，黑龙提起重剑，眼眶在众人身上扫了一遍，最后眼光落到娜娜的身上。

这里面的人，只有娜娜的肉才新鲜了。

提着重剑，黑龙朝娜娜走了过去。

一个黄澄澄的骷髅，手中提着门板似的双手巨剑，双眼透射着紫渗渗的光芒向一个小女孩走去，场面实在太过诡异，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艾琳本能地站了出来，把娜娜护到身后，紧张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斯文哥尔也不由自主地叫道："黑龙！"

娜娜躲在艾琳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露出小脑袋，怯怯地打量着骨架狰狞的黑龙。

黑龙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来，眼眶中的光芒闪烁了两下，黑龙习惯性地歪歪头，最后才蹲下来，借出手指在地面上歪歪斜斜写了三个字─"借点肉。"

吸收了阿罗约的记忆后，黑龙就懂得使用语言和文字，但亲手写字还是第一次，所写的东西自然是惨不忍睹，歪歪扭扭，比蚯蚓在地上爬出来的好不了多少。

不过，想表达的意思，大家是看懂了

斯文哥尔问道："你是想用娜娜的肌肉施展活肤生肌术？"

黑龙用力地点点头。

"用我们的不行吗？"斯文哥尔问道，娜娜才十岁，割一个小女孩的肉，实在太残忍了点。

黑龙摇摇头，这里除了娜娜之外，都是不死生物了，连泰戈也转生了，大家的肌肉都是用活肤生肌术弄出来的，失去了活性。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到娜娜的身上。

"非要用娜娜的吗？我们的都不行？"艾琳犹不死心地问道，她可舍不得给娜娜割上一刀。

娜娜躲在艾琳身后，怯怯地望着大家。

大家说的话她基本都听明白了，也明白眼前这个黄澄澄骷髅是想借她的肉，心里情不自禁紧张起来了，割肉可是很痛的。

黑龙还是木然地摇头。

娜娜紧张地望着黑龙，忽然小声地说道："你是黑龙哥哥吗？"

撕掉人皮的骷髅都是一模一样的，但大家的对话让娜娜猜到，眼前这个可怕的骷髅，就是她最喜欢的黑龙哥哥。

黑龙对着娜娜轻轻地点了点头。

娜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大家，最后有点犹豫的伸出她洁白的小手臂，怯怯地说道："黑龙哥哥真的要，娜娜就给你，娜娜很勇敢，不怕痛。"

话虽这样说，伸出手臂后，她却紧紧地闭上眼睛转开头去，伸在半空中的小手臂紧张得轻轻颤抖。

经历了太多的事，年幼的娜娜的确比许多同龄小孩要懂事和勇敢，但再勇敢的小女孩，明知要在身上被割一刀，不紧张才怪。

"不要，不许你伤害娜娜。"

艾琳负气地大叫起来，蹲下身紧紧地把娜娜抱在怀里。

娜娜是大家最疼爱的小宝贝，艾琳也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那样疼爱，绝不容许别人伤害她。

斯文哥尔和罗得奔驰面面相觑，满脸为难。

如果有别的方法，他们也绝对不许黑龙伤害娜娜，即使是轻轻割一刀都不行，但现在能让黑龙施展活肤生肌术的就只有娜娜的肉了，他们的都不行。

虽然不披上人皮对黑龙等人造不成伤害，但是如此一来，黑龙就没办法和大家说话了，想要沟通那就唯有写字。

但是这个死亡禁区，危机四伏，不知还隐藏着什么敌人，如果因为缺乏沟通而造成严重后果，损失就不是割娜娜一块肉这么简单了。

情感上，大家都不忍心娜娜受到伤害，可是理智上，谁都明白让黑龙尽快恢复说话的能力，才是现在的首要任务。

就连艾琳自己也心里明白，她只是不忍心才会说出刚才那些负气的话，所以即使抱住娜娜，她也没把娜娜伸出的手臂拉回来。

娜娜在艾琳的怀里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紧张地看了黑龙一眼，却见黑龙什么动作也没有。

好一会，她忍不住说道："黑龙哥哥，快点切吧，娜娜很紧张。"说完又赶紧地闭上眼睛。

听到娜娜的话，大家的心里都不由有点莞尔，又有一丝感慨。

斯文哥尔对着黑龙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快点动手。

黑龙举起双手重剑，缓缓向娜娜洁白的小手臂伸去，眼眶却盯着紧闭着眼睛的娜娜，眼中光芒明暗不定。

当他看到娜娜那紧皱起来的眉心时，手中的重剑停了下来。

他在犹豫，即使面对几百人的轻骑兵团，雷克丁那样的狂暴战士高手，或者神秘的亡灵法师，黑龙都没犹豫过，厚实的石墙阻隔住，他也要爬过去朝敌人挥出手中的剑

但是，看到娜娜紧张的小脸，他犹豫了。

怎么会这样呢？

黑龙心里冒起一个大大的问号，自己竟然犹豫了，竟然会犹豫了。

从来不会犹豫的黑龙，为自己这种新体会到的情绪感到困惑，为什么自己会犹豫呢？

没等黑龙细想，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那只吸血水貂呢？"

月也眼中一亮："对啊，小黑呢？小黑也是活的。"

众人精神纷纷为之一振，七手八脚找起那只水貂起来，在沙漠里坚苦跋涉了两个月，让大家几乎把那个小东西给忘记了。

"小黑在娜娜这里。"艾琳说着，放开娜娜，伸手从娜娜的怀里提出无精打采的小黑。

自从进入干燥的沙漠之后，成长在潮湿沼泽地的小黑就一直这样无精打采，整天窝在娜娜的怀里，以致大家都差点把它遗忘了。

"用它的肉可以吗？"艾琳兴奋地把小黑提到黑龙的面前。

悬在半空中，无精打采的小东西忍不住睁大眼睛，紧张地打量着四周对它虎视眈眈的眼睛。

黑龙望着小水貂点了点头，只要是具有活性的肌肉就行了。

"不要。"娜娜连忙拉住艾琳的衣角，不忍心地说道："不要切小黑的肉，好吗？娜娜比较大，用娜娜的不要紧的。"

"娜娜乖，不需要很多肉，一点点就行了，小黑不会有事的。"艾琳忙柔声安慰道，虽然她不知道黑龙需要多大块的肉，但只要不切娜娜的就行了。

这次黑龙没有犹豫，重剑闪电挥过，在小黑还没反应过来，就在它背上肉最厚的地方削下一片指甲大小的肉。

黑龙在暗黑沼泽被图克地狱般地训练过，虽然称不上武技高强，但是出手是越来越准了。

"吱吱吱"水貂吃痛乱叫了起来，挣脱艾琳的手，飞快地窜到娜娜的怀里。

娜娜小手连忙捂住小黑的伤口，关切地安慰起来，手中淡淡的黑气冒起。

见到此情景，斯文哥尔等人又是一惊，罗得奔驰更讶道："冥月抚慰！"

暗黑魔法是一个很庞大的魔法体系，拥有死亡召唤系、诅咒系、恐惧系等数个大分支。

每一个分支，都拥有不逊色于任何非暗黑体系魔法的广博与精深，光是精修单一分支的暗黑法师，就拥有不下于其它类型魔法师的实力。

如此一个庞大的魔法体系，却没有一种强效的治疗性法术。

圣光系和水系还有自然法术这些不用提了，就连电系魔法也有潜能激发，火系也有欲火重生，暗黑魔法却任何强效治疗法术也没有。

这也许是暗黑魔法的特性，灵魂献祭能让死人转生，实在不需要什么更强大的治疗术了，但转生后的人还是死人。

冥月抚慰，是罗得奔驰已知的所有暗黑法术中，唯一具有治疗效果的法术，其功效也只有简单的止血和加速伤口愈合而已，和圣光术根本没法比。

"娜娜，你什么时候学了暗黑魔法的？"

这才是让大家惊讶的地方，娜娜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除了自身天生带着暗黑魔力的波动外，与普通小女孩没什么分别。

虽然这种天生带有元素力量的人学习魔法是事半功倍，可是印象中好像没有人教过她暗黑魔法，她怎么会的呢？

这里会暗黑魔法的，就只有罗得奔驰和黑龙两个人，但黑龙很少和娜娜单独待到一起，更何况他也没有胜任一位老师的能力，一时间，大家都把目光放到罗得奔驰的身上。

罗得奔驰连忙摇头，示意不是他。

"是克丽丝姐姐教我的。"娜娜睁着大眼睛望着大家，稚声说道。

"克丽丝姐姐？"众人心里冒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克丽丝的事情大家并不知道，有能力与克丽丝沟通的，就只有黑龙和娜娜两个人，没有人问的话，黑龙是不会主动说任何事的。

而大家虽然老见娜娜对着黑龙送给她的项链自言自语，但谁也没想到项链里带着一个自称"冥月女神"的人的烙印。

看到大家疑惑的样子，娜娜连忙拉起沉渊木的项链说道："克丽丝姐姐住在这里面。"

一看到这条项链，斯文哥尔就知道，这个事肯定又和黑龙有关系。超级骷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