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落大雨
就这样,欧冶子怀着平步青云的目的当夜离开了部落,谁也没知会。几年之后,欧冶
子学成归来,成就了自己的一生。虽然他妻子把秘密告诉了另一个男人,另一个男人
和欧冶子的妻子想来夺取金se硬物,但因不知如何控制,最后惨死于金se硬物的反噬
。那块金se硬物谁也没见过,据说那就是地金龙的雏形,而地金龙追食怀孕生物的由
来就是这件事情。第一代欧冶子死了以后,这个秘密就代代相传,可是人本来就是憋
不住秘密的人,只流传了几百年这个秘密就以传说的方式散落于神州大地。
据《越绝书》记载,欧冶子在铸剑时,“赤堇之山,破而出锡;若耶之溪,涸而出铜
,雨师洒道,雷公鼓囊,蛟龙捧炉,天帝装炭,太一下观。于是欧冶子因天地之精,
悉其技巧,造为大刑三,小刑二…”,这“大刑三,小刑二”指的是5把青铜宝剑,
分别是:湛泸、毫曹、纯钧、鱼肠、巨厥,都是削铁如泥的稀世之珍。
公元前492年,“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准备出师伐吴,当时的越楚两国互为盟约国,
双方约定,不论哪一方有事都要鼎力相助。楚昭王垂涎越国宝剑甚久,趁火打劫地提
出了“宝剑换兵”的条件。勾践不愿忍痛割爱,5把宝剑他都想留着,于是就命欧冶子
再造宝剑。可是,当时为了造出这5把绝世宝剑,不知是第几代的欧冶子已耗尽心血,
楚王给的时间太短,根本不可能找到上等材料,以及铸造宝剑。
后来,欧冶子在某处找到了7口深井,布局如同北斗七星,于是他就在七井之下采矿。
宝剑出炉时,乌云四起,只见七条蛟龙口喷井水,绕着宝剑盘旋。雨过天晴后,欧冶
子看到宝剑流光溢彩,劈石即碎,这剑就是后来的“龙渊”,但后世改叫龙泉宝剑。
以上只是传说,但仔细一看,这个传说就隐藏了地金龙,以及欧冶子铸剑的秘密。经
过了几代的欧冶子也许已经将地金龙转到了越国境内,他造剑时屡屡提到金龙助阵,
也许就是和地金龙有关。
地金龙是否存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年欧冶子铸造的宝剑十分神秘,乃至现在的科技
也无法破解其制作之法。20世界90年代,一位名叫谭德锐的人接过越王勾践剑,做了
化学分析。1994年,他在上海博物馆苦苦研究,他的突破口是剑身的神秘菱形花纹,
如果这花纹是古人通过腐蚀的化学手段所制作而得,就可以肯定古剑有人工的外镀技
术。令人遗憾的是,这项检测却一无所得,毫无结果。越王宝剑所含的成分也极为特
别,菱形花纹表面上有大量的硫化物,一般来说这是人工处理的痕迹,但是最后检测
却毫无人工痕迹可寻。这是现在的技术也无法做到的,因此更给越剑蒙上了神秘的se
彩。
范里还想继续说下去,我看见五条地金龙已经破城而来,还有几百米就要杀到眼前,
再这么婆婆妈妈说下去还了得,虽然我也想知道地金龙的来历,但是我可没打算陪葬
。没等我让范里闭嘴,韦龙就先自己跑掉了,许少德一愣一愣地看着韦龙,有那么一
瞬间我觉得他也想跟着逃跑,可是他背这老者,行动不方便,只好饮恨继续留下来。小光
自然是顾大局之人,她知道刻不容缓,反正都听了地金龙的事情,尝了新鲜,所以就
放过了范里,让他别再唠叨了。范里如同解脱一般,好似犯错的小孩子逃过了家长的
责罚。
“别急,这地金龙动作并不快,我们还有时间。”范里见我急得跳起来,马上安慰道
。
“我不是急这个,我是人有三急!”我喝了屋子里的自酿酒,还吃了一些腌肉,此刻
小腹隐隐作痛。
“你的箭…停了…”小光发现我的手在流血,于是就把我的手握起,想替我止血
。
“它动了那么久,当然累了,现在还折腾个啥?”许少德自以为是地说道。
我盯着握着金箭的手,这支箭不知何时又静止了,幸亏它又听话了,不然我就算是千
手观音也经不起金箭的震动。方才这支金箭无缘跳动,现在又忽然停止,在煤道时也
跳过一次,但是那次只有一小会儿,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被我们忽略了,金箭变得非同
寻常,让我隐约觉得将有大事发生。
“它都知道危险来了,要乖了,我们就别磨蹭了,快跑吧,没看见韦龙都先跑了!”
许少德见我们还不肯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背这老者,出了几斤汗,就如从水里爬
上来的一样。
我们相视点头,背起行囊,回头望了一眼势如破竹的五条地金龙,然后就往地下古城
的尽头奔去。尽头离我们还很远,这座古城的庞大是难以想象的,但是我们仍能勉强
看见尽头处灰白se的烟云缭绕,不时有点点的金se光亮。有几次还有一条很粗的东西
在烟云里腾起,远远望去怪吓人的,不知这古城的人是不是养了什么怪物。整个地下
古城被地金龙激起的黑se石尘和灰白se的烟云笼罩,这里一会儿闷热,一**冷,我
们已经全身出汗,湿透了身子,这种古怪的温度和不干净的空气让我们不停地打喷嚏
。
地金龙破城的速度逐渐加快,我不敢把手里的金箭收起,万一它们追过来,我就要试
试,到底是地金龙厉害,还是我的金箭厉害,虽然我还不知道地金龙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这过程中,我又忍不住回头望了几眼,袁圆圆的身体也许就在五条地金龙之一里
,我实在不愿意她就这么惨死。她是来带警告给她丈夫的,并把警告也带给了我们,
我们反倒恩将仇报。木已成舟,我无力回天,但如果能把她的尸身带出去也好。我思
索这些事情的时候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小光发现我落后就拉住我的手,眼神如水一
般,柔软得想把人融化。
“我不会再丢下任何人了。”小光回头拉我时,坚定地说了这句话。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用一个人的命来换我的命,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的。虽然大家集体欺骗我,但是我没有资格去责怪他们,他们有求生的权利,可我却
永远忘记不了自己曾害死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我挣脱了小光的手,自己一个人往
前跑去,小光可能被我的反应怔住了,她一下子落在了后面。
许少德背着老者,使用跑得慢一点儿,他看见我一下冲到前面,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跟
上我,对我喘着粗气说道:“那小妞好像哭了,我看见她在擦眼睛。”
范里与我们平行,他听见这句话时,心虚地斜视了我一眼,然后又装作没有看过我。
我平生对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最没法子,我也不是故意惹小光哭的,只是我知道这
件事情太突然了,根本没有办法一下子接受,也没办法原谅自己。我听着声后的轰隆
声越来越大,可是小光落下了一大断距离,我于心不忍又折回去带她。
可是,我一转身脸上就落下了一滴水,我在心里骂着,难道老子也跟着哭了?即使悲
伤,但是做为男人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流鼻涕抹眼泪的,于是我立刻用袖子擦了
擦眼睛,可是眼睛却是干的。许少德把老者放下,范里也停了下来,他们和我的动作
一样,全是抹了抹自己的脸。我回身看着跑过来的小光,她根本没哭,只是一脸阴郁
。我发现不是自己的眼泪,心里顿时胡思乱想,莫非是哪个王八蛋在老子头上撒尿不
成?
我一边咒骂一边抬头,可是刚做出仰望的姿势时,头顶上方却忽然落下了倾盆大雨,
整个地下古城瞬间被大雨吞没。
地下古城,顾名思义就是地下的古城,既然身处地下,又何来大雨?就算是地下古城
上面的岩层破损,上面的煤层也没有这么多的水渗透下来,难道这里除了地金龙,还
有专门下雨的龙?我记得刚才范里说过,第几代欧冶子在给吴王铸造宝剑时,曾有七
条龙从井里飞出,口吐井水,绕着欧冶子飞来飞去的。可是,我们刚才只看见地金龙
,这场雨大得有如暴雨,如果真有能喷雨的龙,那么它一定很大,我们没可能看不到
它,虽然这里很暗。
小光发现落大雨以后马上冲了过来,大声叫着:“快躲进屋子里,别让雨碰到你们!
”
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想罗嗦地问怎么了,可是小光已经不由分说地推撞
着我们进入了身后的一间金木屋子里。小光的动作只用了两三秒中,我们身子尚未淋
湿,但是脸上已经沾了不少雨滴。我正想擦掉脸上的雨水,然后问小光干嘛要这样做
,可是她却急忙阻止。我被她的举动吓着了,刚要擦脸的手赶紧放下来,我知道这场
雨很奇怪,也许会有不同寻常的危险,所以该听话还是得听话。但是,地金龙在后面
追着,我们这样贸然停下来,会不会有危险?地金龙的厉害每个人都见识了,相信没
人愿意和地金龙近距离打照面,韦龙就立马远遁了。
“你们擦雨水的时候要小心,不能让它们流进伤口,或者眼睛口鼻里!”小光严肃地
说道,“这雨水有毒!”
“有毒?”我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怎么可能?”
“快擦,不要让雨水留在身上太久,一定要小心!”小光催促道。
“酸雨我听过,毒雨倒第一次听说…”许少德放下老人就要耍嘴皮子。
“别罗嗦了,快擦掉,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小心一点儿!”小光不容质疑地说道。“
擦吧。”范里一下子就妥协了,他对我和许少德点了点头,然后马上小心擦掉他身上
的雨水。
“小心你手上的伤口!”小光紧张地叮嘱我,并一直盯着我,生怕雨水流到我手上的
伤口。
我们几个男人不再说话,全都小心擦拭着雨水,许少德擦完自己的以后就大手大脚地
帮老者擦雨水。我莫名其妙地抹着脸上的雨水,纳闷地想着为什么地下也会下雨。回
想了进入地下古城的一幕幕,我很快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地下古城上空集结了厚
厚的石尘,尽头又有奇怪的烟云,加上怪异的冷热交替,或许这里形成了罕见的地下
雨。可是,这是一个形成地下雨的条件,为什么会有冷热两种气流,我下到煤井时就
已经不断地感觉到这种异常,还有为什么小光说这雨有毒呢?
“你们看,我的戒指。”小光看到我们把雨水擦掉后,举起左手给我们看。
“这戒指能值多少钱,你想要的话,回头我买十个你。”许少德嗤之以鼻。
“谁让你看她的质地,看看它,变黑了。”小光提醒道。
我们经过她的指点仔细一瞧,果然如她所说,戒指已经黑了,还有一点隐隐的七彩se
泽。小光看我们不解,于是马上解释,她说她的戒指是银质的,可是她用手擦落在脸
上的雨时,戒指碰水后就慢慢变黑了,她马上发现这雨有毒。
可是我一听就觉得小光的说法有错误,虽然在民间银器能验毒的说法广为流传,宋代
著名法医学家宋慈的《洗冤集录》中有用银针验尸的记载,甚至到了现在还有些人常
用银筷子来检验食物中是否有毒,但是银器并不能真正地验毒。
古人所指的毒,主要是指剧毒的砒霜,即三氧化二砷。古代的生产技术落后,致使砒
霜里都伴有少量的硫和硫化物。其所含的硫与银接触,就可起化学反应,使银针的表
面生成一层黑se的“硫化银”,到了现代,生产砒霜的技术比古代要进步得多,提炼
很纯净,不再参有硫和硫化物。银金属化学性质很稳定,在通常的条件下不会与砒霜
起反应。
因此,古人用银器验毒是受到历史与科学限制的缘故,有的物品并不含毒,但却含许
多硫,比如鸡蛋黄,银针插进去也会变黑。相反,有些是很毒的物品,但却不含硫,
比如毒蕈、亚硝酸盐、农葯、毒鼠葯、氰化物等,银针与它们接触,也不会出现黑se
反应。因此,银针不能鉴别毒物,更不能用来作为验毒的工具。
我长篇大论地说完,小光很生气,显然她觉得她是多此一举,造谣生事。她的银戒指
变黑了是没错,但是这雨顶多只是含了大量的硫,怎么可能是砒霜雨。我说到这里忽
然想起来,科学家检测越王勾践剑时曾发现,剑身的菱形花纹上有大量的硫化物,本
来这是检验有否人工痕迹的,可是最后却得到没有人工痕迹的结果,难道这雨和欧冶
子造的剑有关系?
“你们不信?我说的是实话,你那套科学不管用。”小光丝毫不急躁,对于我的怀疑
并不生气,这反倒让我觉得愧疚。
“老金那是科学,你的是什么,是迷信,哪个比较管用一点儿?”许少德在这种时候
都是站我这一边。
“别说了!”范里忽然出声,我以为地金龙已经来了,谁知道他又说,“老人中毒了
!”
我们听到范里的话看着老人时,这才发现他已经吐血了,脸se和嘴唇全黑了。这的确
是中毒的迹象,我一看就觉得不可思议,这迹象很像砒霜中毒,难道真的给小光说对
了。刚才许少德已经给他擦过雨水了,为什么他还会中毒?等我们仔细一检查,这才
发现老者身上的衣服太少,他的脚踝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雨水已经流进去了,可是许
少德完全没有发现,他只擦了老者的脸和上半身。
“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许少德知道是自己造成的,变得很惶恐。
“他快不行了。”范里把着老者的脉搏,叹了口气说道。
“你怎么不仔细看看他有没有伤口?”小光一看老者准备一命呜呼,顿时觉得很气氛
。
“他也不愿意这样的。”我帮许少德开脱,同时责怪自己,许少德本来就粗枝大叶,
这种要命的事情怎么能给他一个人做,如果我来替老人擦毒雨,他就不会…
“快去救韩小蝶…小蝶…”老人忽然又用奇怪的语言说话,又在请求我们救韩小
蝶这个女子。
我一听马上用同样的语言问他:“你说的小蝶在哪里,我们一定去救她!”
“在…龙…龙…”老者没能说完整句话,脉搏就渐渐地停止了跳动。
我没想到老者会死得那么突然,从遇见他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完全地清醒,只能断断
续续地请我去救韩小蝶,连他叫什么名字都没来得及告诉我们。老者一开始就已经全
身虚脱,身体也受了伤,他要开口已经很难了,可是他把剩下的力气都用在了韩小蝶
这个人的身上,可见他对这个人的重视。又死了一个人,我心里万分难过,虽然不认
识他,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
“你没事吧,刚才你怎么又一个人自言自语?”许少德忽然问道。
“刚才老人不是开口说话了嘛,所以我才问的!”我怔了怔,心想难道这次大家又没
听到老人在说话?
所有人都在摇头,但是有了他们集体欺骗我,说袁圆圆没来过这里,所以我对他们的
说法不怎么相信。我的精神状况一等一的优良,怎么可能产生幻觉,不过自己的底气
还是不足,如果老人真的说话了,为什么其他人没听见?袁圆圆的事情他们是因为生
命受到了威胁,那么老人开口说话并没有危险,他们应该不可能欺骗我没听到的。
我又望了一眼老人,眼睛竟有一点湿热,随后我想建议把老人安放,待有机会再葬了
他。地金龙由远及近,毒雨没让它们慢下来,我们已经能听到它靠近了许多。可是,
现在毒雨下个不停,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出金木屋子,难道只能坐着等死不成?我们全
都不作声,全在想法子逃命,我握箭的手还在流血,刚才多亏小光提醒,要不毒雨肯
定顺着手上的伤口进入身体了。韦龙一个人跑了,他也许不知道是毒雨,可能已经死
在了路上。我想到又死了一个人,心情更低落了,地金龙已经快杀来了,也许我们也
要死了。
我又忍不住想再看一眼老者,但是一转头却吓了一跳,没想到在我冥想之时,周围竟
然不知不觉起了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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