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非白的语气十分不客气,满脸的欲求不满,沈渊是什么人啊,他勾唇笑了,显然已经明白梁非白和宋浅在做什么,他就说梁非白怎么那么大火气。
“坏了你好事,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沈渊似笑非笑,说着不好意思的话,却毫无不好意思的神情。
宋浅有点尴尬,尤其是沈渊看过来意味深长的视线,她有点窘迫,梁非白见沈渊毫无离开的意思,臭着脸还要赶人,宋浅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有血腥味?”宋浅凑近沈渊闻了闻,有点诧异:“你受伤了?”
沈渊嗯了一声,梁非白脸上的神色微微一滞,他走近一些,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脸色变了变,问沈渊:“怎么回事?”
沈渊看了梁非白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可能是被人追杀了。”
沈渊穿着黑色的衣服,所以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伤口,宋浅去拿毛巾,梁非白命令沈渊:“衣服脱了。”
沈渊啧啧了两声,这个时候依旧不忘开玩笑:“你女朋友还在呢,不合适吧?而且我也没有那方面的癖好。”
梁非白瞪他:“还耍贫嘴,伤在了哪里?严重吗?”
沈渊把上衣脱了,后背上的伤口露了出来,是刀伤,有三处,其中有一处伤口看上去很深,流了不少血,梁非白脸色有些难看,宋浅已经拿了毛巾和医药箱过来,梁非白亲自帮沈渊处理伤口,这些事情他们都很轻车熟路,梁非白问沈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渊趴在沙发上,摇了摇头:“不知道,得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梁非白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是不是跟那个陈飞的事有关?”
宋浅站在一旁,听到梁非白突然提到陈飞眼皮顿时狠狠跳了跳。
“他?”沈渊挑眉。
“宋浅今天被他们那边的人绑架了。”梁非白冷着脸说:“他们想要用宋浅威胁我解决那件事。”
沈渊哦了一声,看向宋浅,宋浅说:“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没有本事,胆子却大。”梁非白冷笑:“不是还有两天就开庭了吗?”
“乔语诗不过就是因为喜欢陈飞走投无路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而且她现在已经疯了,还有必要追究吗?”宋浅有点不满:“至于其他人,谁有胆子敢伤沈家的少爷?”
“其他人?”梁非白气急反笑:“你想维护的只有一个人吧?”
宋浅沉了脸:“你……”
“你们吵什么?”沈渊轻飘飘的说道:“就为了不相干的人,有什么好吵的。”
说话的功夫梁非白已经麻利的帮沈渊处理好了背上的伤,他们这些人说是矜贵,但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遇到,都是家常便饭了,沈渊对梁非白说:“借你的衣服穿穿。”
梁非白嗯了一声,看向宋浅,宋浅转身就往楼上走,梁非白有点恼怒,沈渊问梁非白:“要不要喝一杯?”
梁非白看了沈渊一眼,反问:“你不想活了是吧?”
“反正都打断你们了,也没什么兴致了吧?”沈渊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很久没和你单独喝酒了,谁知道我出去会不会被那些人堵住,你不忍心看我被人弄死吧?”
梁非白咬牙,却是说道:“下不为例。”
沈渊耸了耸肩。
宋浅把梁非白的衬衣拿下来扔给沈渊,梁非白去拿酒,沈渊看了宋浅一眼问她:“要喝吗?”
宋浅说:“算了吧,我还有事。”
沈渊哦了一声,也不勉强。
外面大雨滂沱,客厅里梁非白和沈渊喝起了酒来,沈渊说的没错,虽然他们这些人经常聚会,但这样两个人一起喝酒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从前上学的时候梁非白和沈渊倒是经常一起偷偷跑出去喝酒。
梁家和沈家关系好,豪门之间权力更迭盘根错杂,两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梁非白心里能够称之为好友的人不多,沈渊是第一个也是跟他认识时间最长关系最好的一个。
“上一次我们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梁非白突然开口问了句。
他似乎不太记得了,沈渊看了他一眼,回道:“高中毕业那天。”
“哦,已经那么久了吗?”
沈渊不答。
是挺久了吧,为什么那是两个人最后一次喝酒,因为上了大学梁非白就和宋浅交往了,然后就和连体婴似的,有梁非白的地方就有宋浅,有宋浅的地方就有梁非白。
渐渐的,梁非白和沈渊两个人都有点喝高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梁非白抱怨:“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跑过来,我今天……”
梁非白看上去非常郁闷,但因为那个人是沈渊,梁非白才没直接把他揍出去,不然换成梁又他们,梁非白早就炸了。
“你都饥渴成什么样了。”沈渊笑他:“忍不住就找别的女人呗,你又不是非得死宋浅身上。”
“这话你以前也说过。”梁非白说:“可我就是要宋浅。”
他语气笃定,说的毫不犹豫。
“我说过吗?”沈渊倒是有点吃惊:“我不记得了。”
“说过,还不止一次,梁又他们也说过。”梁非白说:“你们不懂,不懂她有多好,就是要宋浅,除了她谁都不行。”
沈渊切了一声,语气不屑:“行行行,你就守着个宋浅吧,又不是什么宝贝,没人跟你抢。”
沈渊说着,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梁非白好像喝的有点多了,他的声音也跟着小了下去:“我休息下……”
梁非白坐在地毯上,上半身的重量抵在沙发上,枕着手臂好像是睡着了,沈渊自己喝,渐渐的也觉得有点上头,不过他还想喝,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想梁非白这里的酒好喝啊,又贵,而且有的是……
沈渊这么想着,突然有只手从他身后伸了过来,一把抢走了他的酒杯,沈渊蹙眉,一扭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宋浅,宋浅把酒杯放到一旁,手里拿着毯子,上前轻手轻脚的盖在了梁非白身上。
“沈渊。”宋浅说:“你可真行,都差点被人砍死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酒,你不怕伤口溃烂而死吗?”
沈渊一脸的无所谓:“祸害活千年。”
“呵,你就是个千年的祸害。”宋浅语气中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也是,谁死你也死不了。”
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让沈渊想到他第一次见到宋浅的时候,大概是高中的时候,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们都知道梁非白有个放在心坎上的女人,从小追到大,关于宋浅的一些传言沈渊大都是在梁又口中得知的,沈渊一直上的都是私立学院,听了太多关于宋浅的事,对她有点好奇,倒是有几次远远的看到过她的背影。
每次梁非白都拉着他说:“看到没,那个就是宋浅。”
宋浅,还是宋浅。
梁少爷情窦初开,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宋浅。
梁非白不擅长追女孩,虚心向他讨教过,沈渊告诉了他几招,梁非白开开心心的去了,垂头丧气的跑了回来。
“沈渊,你的招数不行啊,她不喜欢玫瑰花,也不要我送的珠宝。”梁少爷很挫败。
“不可能吧?”沈渊不信:“哪有女人能拒绝这些,那个宋浅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啊?”
有人听到这话,忍不住说道:“梁少,沈少又没见过宋浅,怎么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东西,也没办法对症下药啊。”
梁非白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当下马上说道:“这个简单,回头我把宋浅约出来,你旁敲侧击打探一下。”
沈渊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迷迷糊糊的就被梁非白拉着去了,结果女主角很不给面子,压根不鸟梁非白的约,梁非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哄过来,结果人家一过来指着梁非白的鼻子就骂他卑鄙无耻。
沈渊问过梁非白:“宋浅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梁非白回:“漂亮、温柔如水。”
沈渊哦了一声,梁非白又补充了句:“还有点小脾气。”
沈渊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所谓的小脾气。
沈渊想到这些前尘往事稍稍有些恍惚,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宋浅已经蹲在那里收拾残局,她不说话低眉顺眼的模样看上去的确是特别温柔乖巧。
可是沈渊知道,宋浅这个女人发起疯来特别凶狠,他从前一直以为,她的脾气是被梁非白惯出来的,后来才发现不是,这女人有着两个灵魂,她表面温柔乖巧,内心却截然相反。
“宋浅。”沈渊突然说了句:“你也是个祸害。”
宋浅莫名其妙被沈渊叫做祸害,她手上动作一顿,下意识回怼了句:“你管我,反正也没祸害你。”
沈渊听着宋浅的话,勾了勾唇笑了。
“有本事你来祸害我啊。”
宋浅白了沈渊一眼,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小声嘀咕了句:“真是喝醉了。”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