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声音不小,林登科转头看过去。
他对这个光头印象很深。
是傅寒笙的兄弟。
很警觉,像是一头猛兽,随时都会扑过去,把猎物撕碎。
现在听到他有点暴躁的声音,林登科觉得有些好玩。
“妈咪~”
思贤思齐看到林小糖,立马叫了一声,迈着小短腿往爸爸妈妈这边跑。
这次他们可是立了大功呢,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奖品!
林小糖不走了,等着儿子们跑过来。
看着两个小家伙迎风奔向她,心里暖洋洋的。
最近是忽略孩子了哈。
牵着白马准备离场的驯马师把白马往旁边拉了拉,生怕有什么冲撞。
林小糖太吓人了,凭一己之力,毁了人家姻缘。
多好的订婚宴呀,就这么散了,多损。
驯马师低着头在心里腹诽。
可他怕什么来什么,从里面失神落魄走出来的程安琪看到他们母慈子孝的一幕,愤怒把所有理智燃烧成粉末,她从身上拽下胸针,把针掰开,狠狠的,刺向白马。
一声嘶鸣,白马受惊,不管不顾地冲脱缰绳,发疯一般向前跑。
前方,只有思贤思齐两个小人儿。
众人惊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驯马师更是直接垮掉,他虽然在心里吐槽林小糖有点损,但是不想得罪林小糖啊!
而且,这马蹄踩踏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那可是林家的两位小少爷!
驯马师马术不错,但此刻完全吓呆,失去了临场反应的基本应对能力。
正在所有人发愣的时候,一个身影已经闪出去,冲破空间,撕裂空气,向着白马而去。
另一道水绿色身影,也如箭矢一般飞奔,如九天玄女下凡,飞向孩子。
仿佛是一场杂技表演。
傅寒笙勒住缰绳,翻身上马,手臂上青筋凸起,用缰绳强迫白马调转方向。
被刺痛的白马本就恢复野性,如今再被人骑在身上,用缰绳禁锢,愈发不服,前蹄子扬起,整个马身子立起来。
傅寒笙已经无法坐稳,直接站在马背上,手上越发用力。
而另一边,林小糖脚伤被撕裂,已经渗出血来。
她是一个母亲。
一个想要保护孩子不受一点伤害的母亲。
她像是失去痛觉一般,飞奔到孩子面前,双臂展开,直接把两个小家伙拎起来,闪身到更安全的地方。
与此同时,叶良辰和光头,也追了过来,一左一右接过孩子。
光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林小糖,他们距离孩子更近,却可反应和速度,都弱了林小糖两秒。
马鸣响彻上空。
傅寒笙仿佛逆光的天神临世,站在白马之上,身形高大如松,挺拔而坚韧。
野性的白马在他的铁腕之下,竟默默安静下来,温顺得像是一直撒娇的猫儿。
没有一定的马术,是做不到这样的。
众人惊呆,这身手,谁敢说傅寒笙是一个平平无奇只会靠脸的软饭男?
林小糖今天这一手一看就不是无脑之辈!
这两口子是在迷惑大家!
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从此以后,就不会再看轻傅寒笙。
想到从林氏集团传出来的那些话,众人越发坚定,以后对傅寒笙客气些。
林氏集团的人可都是说,林小糖对这个上门女婿,尊重得很。
就连林建成林建业那两个家伙,都对侄女婿赞不绝口呢!
众人看了一眼傻在原地的程安琪,再看看一脸要搞事的林小糖,果断消失,知道的越少越平安!
傅寒笙从马上跳下来,看到林小糖的脚,脸上写满了不悦。
小赵赶紧去扶林小糖。
驯马师赶忙拉着白马准备离开,林小糖冷声呵斥,“站住!”
驯马师整个人僵住,觉得自己死定了。
傅寒笙敛眸,只一瞬的时间,便从驯马师手中接过缰绳,“滚。”
驯马师想质问他们为什么要留下白马,马儿又做错了什么。
林小糖淡淡看他一眼,驯马师不敢多说什么,麻溜离开。
在小赵的搀扶下,林小糖走到程安琪的面前,一巴掌甩过去。
“敢动我儿子,其心可诛!”
傅寒笙牵着马跟过去,对白马进行了检查,从白马身上拔下胸针,递给林小糖。
“程安琪,今天我就日行一善,教会你一个道理。”
傅寒笙眼眸微眯,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林小糖从傅寒笙手上接过匕首,程安琪花容失色,“你、你想做什么?”
林小糖眼中一片冰冷,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你觉得呢?”
程安琪吓到失声。
——林小糖从来不是什么优雅的名门千金,她是魔鬼!嗜血的魔鬼!
可程安琪不信,不信林小糖会真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对自己动手。
程安琪目光落在距离林小糖最近的白马身上,她是没有什么力气对付林小糖,但是,如果她戳瞎白马的眼睛,本就受过惊吓的白马,会不会再度发疯?
这么近的距离,林小糖避无可避!
程安琪咬着牙,新做的美甲,直直戳进白马的眼睛。
几乎是瞬间,白马脖子扬起,疼到要往旁边的林小糖身上撞!
傅寒笙拧眉,五指握拳,要往白马脑袋上打。
噗嗤——
林小糖手中的匕首刺进马脖子,血溅当场。
鲜红的血液飞射进程安琪的眸子,她眼前一片鲜艳的红。
高大健硕的白马倒在地上,程安琪也跌坐在地上。
那匕首,仿佛刺在了她的脖子上......
看着被红色笼罩的林小糖,她怕了,第一次对林小糖,产生了恐惧。
傅寒笙像是知道林小糖想要做什么似的,林小糖要杀马儆程安琪,傅寒笙就牵来马,及时地上匕首。
这夫妻两个,都是魔鬼!
“我来教教你,畜生不听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林小糖把匕首丢在地上,当啷一声,惊得程安琪身体不自觉地瑟缩。
没有父母的保护,没有周锦程的克制,她发现自己对上林小糖,只有被虐的份儿。
“程安琪,我劝过你好自为之,但你很显然没听进去,那就好好记住今天,再敢想动我儿子一根毫毛,下次,匕首就落到你的脖子上!”
法治社会,林小糖不会干杀人放火的事儿。
不能因为别人愚蠢,她就把自己搭进去。
但是这样的威慑,足够程安琪这样的大小姐好好笑话一阵。
小赵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拿了湿巾过来,傅寒笙接过,拉着林小糖的手,慢条斯理的擦拭她手上的血迹,他低着头,专注地擦着。
——媳妇儿的手白白嫩嫩,柔柔软软,不能沾这腥臭的东西。
飞溅出来的血珠,隐没在她的长裙里,开出朵朵红花,成为长裙最美的点缀。
她像是嗜血的妖孽。
可她好美,好飒。
遗世独立,风华绝代。
他更爱她了。
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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