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凳子上全身僵硬，眼神涣散，若男用尽全力抱住姐姐，不让她从椅子上滑落，父母在一旁看着，尤其是张卓凡，他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吓的目瞪口呆。

“哦，正好让我观察犯病的整个过程，对症下药。”医生看着姐姐发病的样子，边嘀咕着边做着记录，若男很不喜欢这样，本来姐姐发病就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医生是救死扶伤的，不应该想办法治疗吗？怎么她觉得医生有点看热闹和标本的感觉呢？

大约过了30秒，姐姐开始恢复了正常，毫无焦距的眼睛四处看着，最后将目光落到若男身上，靠在若男怀里休息，每次病发多会耗费姐姐的很多精力。

“她每次发病都是这样的吗？”医生终于记录好了，端坐好，问若男。

“是的，不过越来越重了。”若男抱着姐姐，满眼的怜爱，姐姐已经受了很多苦了，哪怕能够减轻她一点痛苦也好。

“唉，不过家属要有心里准备，她这个时间已经很长了，恢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医生看着若男的父亲母亲，表示很遗憾。

“我们知道，你说治得好我们也不会来的，只要能让她控制住，不犯病或者少犯病就行了。”母亲看着医生，眼中充满期待，她决定带着孩子来的那一刻，就是一场赌博，她下了很大的赌注，就看这家医院是不是那个力挽狂澜的赢家了。

“好吧。”医生随后按下电话机的内线，说：“张护士，你上来一下。”

紧接着，一个高挑的护士走了进来，这位护士的身材很匀称，前凸后翘，瓜子脸，丹凤眼，标准的没人胚子，再加上紧身的护士服，看的张卓凡血脉喷张，不过相比之下，这个美人缺了一股稚气和天真。

“小张，带着家属办一下手续，通知手术部，准备手术。”医生将写好的东西一股脑交给了张护士。

张护士心领神会，简单翻看了一下那厚厚的一打东西，找出那张写好款项的单子，朝着若男说：“来，跟我办下手续。”

若男将姐姐安顿好，跟随着张护士下楼去了，张卓凡紧跟其后。三个人来到一楼的收银台，说是办手续，就是将手术需要的款项交清而已，若男麻利的拿出钱，她不想再耽搁了，早早解除姐姐的痛苦才好。

三个人又走了上来，张护士领着姐姐下到了一楼手术间，家属不能进，若男一家人只好待在一楼等着。

“哥，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把？

”若男看着一直陪在身边的张卓凡，有点不好意思，刚刚姐姐病发，一定把他吓坏了。

“没有啊。”张卓凡一愣，他没有想到若男会说这句话，他在若男的话语中听出了很多无可奈何。

“哥，谢谢你了。”若男很欣慰，张卓凡一直不离不弃，本来他可以不插手的，作为朋友，他真的做的太多太多了。

“傻丫头，你又来了啊。”张卓凡真是被这丫头打败了，满嘴不离“谢谢”，让他听的浑身不舒服。

“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若男说的很认真，以后张卓凡有事情，若男一定万死不辞。

“别别别，丫头啊，你要真想报答我，你就把那张护士的电话号码给我。”张卓凡挤眉弄眼，想要捉弄一下这个单纯的丫头。

若男吃了一惊，说：“你喜欢她？”毕竟护士小姐确实长的蛮好看的。

“是啊，你帮我被，你不是要报答我吗？”张卓凡倒要看看，这丫头会怎么做。

“好。”若男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朝着张护士的方向，迈大步过去，虽然她很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也从来没有要过别人的电话号码，不过，这是报恩，多难多不愿意也要去完成，眼看着离张护士越来越近了，若男的心跳也开始加速，向前走的步伐有些迟疑。不行！这是报答哥的途径，她必须要完成，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看着若男步步紧逼，已经和张护士面对面了，张卓凡开始慌了，这丫头不分玩笑和认真的吗？他站起身来，走了过来。

“那个……护士……”若男有点词穷，她不知道怎样表达她的意思，对方能够将号码给她。

“怎么了？”张护士转过身来，面带微笑，职业性的。

“我……”若男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是想问你，手术什么时候好。”张卓凡已经走了过来，优雅的转移了话题。

“哦，再等一会把，怎么也要一个小时的。”张护士回答，完毕之后就忙去了。

若男看着突然出现的张卓凡，满脑袋问号，不是他要她问电话号码的吗？怎么话锋一转，变了呢？

张卓凡将若男拉了回来，说：“我的傻妹妹，你还真去啊，我是逗你的。”看着若男天真的样子，张卓凡接着说：“她确实有几分姿色，但是和你相比，差的很远，她身上没有那股少女该有的天真，看起来市侩极了，我不喜欢，再说了，你也

不用脑子想想，我还有你嫂子，我能这么花心吗？”

听着张卓凡的分析，若男觉得很有道理，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一说她就当真了，险些出丑，真是太一根筋了！

向“哥哥”道谢之后，若男回到母亲的身边，将母亲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母亲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的方向，现在，她的女儿躺在里面，而她只能在外面等，什么也做不了。

“妈，放心吧，刚才护士小姐说了，一会就能出来了。”若男试着安慰着母亲。

“若男。”母亲将头靠在若男的肩膀，悠悠的说：“其实我知道你姐姐的病已经治不好了，这家医院也就这么回事，我也只是尽人事罢了，我不想看着你姐姐每次发病那么痛苦，一天不如一天……”母亲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接踵而至。

“妈，你为姐姐做的已经够多了，真的，姐姐这个病不是你的错，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让自己健健康康的，这样才能有能力和精力保护姐姐。”母亲一直有个心结，认为姐姐的病是她上辈子没有做好事，是这辈子的惩罚，封建迷信的说法当然不能信，但是母亲就是走不出良心的煎熬。

若男给予母亲支撑，另一方面，张卓凡陪着若男的父亲在医院门口抽烟。

“你是若男的学长？”张卓凡为父亲点燃一支烟。

“是的。我大四了，出来实习，正好在北京。”张卓凡也点燃了一支烟。

“你在北京做什么工作呢？”父亲不太会聊天，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网络这一块，我大学学的计算机。”张卓凡不骄不躁，陪着父亲闲聊天。

男人的情感宣泄和女人不同，女人可以用眼泪，而男人是铜墙铁壁的化身，男人的情感就要借助于外力宣泄，比如吸烟。

父亲又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很谢谢你能帮助我们，若男这孩子心眼直，以后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别和她一般见识，这孩子也很好强，以后能帮的上忙的，你就帮帮他。”

“嗯，您放心把，我会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对待他的。”张卓凡的话，似乎是某种信号，又或者是安慰老人的即兴演讲吧。

父亲看着张卓凡，若有所思，他又吸了一口烟，将自己的多虑吸进肺里，化作废气排出体外，也许，真的是他多虑了，眼前的这个其貌不扬的男生，只是单纯的帮助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