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一怔,脸上有点尴尬。
眼底闪过慌乱。
她坐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以前没接触过傅西竹的父亲,不知道他就是这样挑剔性格并不好相处的人。
还是,只是对她不满意。
在针对她。
温月低着头看着桌面,没动。
傅建伟放下茶杯,给温月倒了一杯茶,推向她那边。
不等温月开口说“谢谢”,傅建伟先一步开口,“温小姐,你舅舅因为什么急匆匆的要和傅家联姻,我想不用我多说,你心里也有数吧?”
温月猛的抬头。
她的心突然沉下去。
傅建伟也没想听温月解释,他继续往下说,“知道宋家的地位,我也听说温小姐你主动追的西竹,要不是那晚上,你觉得西竹他会同意娶你吗?”
温月脸白了白。
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傅西竹告诉了家里人?
不可能的,傅西竹不会。
温月脑子里乱乱的,她没想到,她和傅西竹那一晚上“不堪”的事,会被傅西竹的父亲知道。
果然,她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温小姐,我有话直说,就不藏着掖着了,不管有没有在会所那天晚上,发生的让人不齿的事,你都不是我们眼中标准的儿媳妇,我不会承认。”
温月明白了。
如果说之前还不明白什么情况态度,现在,她知道了。
温月扯唇角,笑了下。
她生气了,也有股冲动,是想要和傅建伟理论,甚至争吵的。
但是有什么用?
除了印象变得更差之外,还会让傅建伟抓到她冲动顶撞长辈的把柄。
温月努力让自己平静。
默念不气不气。
反正娶她的是傅西竹,又不是傅西竹他爸,她也不和他爸过日子。
不喜欢就不喜欢。
再说了,她和傅西竹已经领证了,是夫妻,他的父亲认不认,并不那么重要。
温月不说话。
傅建伟倒是意外的看了温月一眼,但他想的,只是温月太乖,这样的女孩乖是乖,连反驳人的底气都没有,就有些老实了。
而且,追一个男人还那么锲而不舍,也不懂的一点儿矜持。
傅建伟自然看不上。
也不喜欢。
沉默一会儿,傅建伟说:“我跟西竹的妈妈,心里早就有了儿媳妇的人选。她和西竹也很般配,要不是你从中横插一脚,用那样不堪的方式,西竹以后是要和暖柔在一起,他们将来要结婚的。”
“西竹跟你提过暖柔吗?傅西竹的妻子,我们只认陈暖柔。”
“温小姐,西竹他爱你吗?”
“用身体求来的婚姻,能撑多久?”
温月忍无可忍。
忍不下去,想要发作时——
门忽然从外面推开,一个身材纤细,面容清纯的女孩子微笑着进来。
“伯父。”
陈暖柔气质优雅从容的走过来,礼貌的对温月笑笑,然后站在傅建伟旁边的位置,她没有主动坐下。
“伯父,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说完,又看向温月,“这位是……”
傅建伟并没有介绍温月,只是语气温和的让陈暖柔坐下,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完全不同于对待温月。
两个人寒暄一阵。
温月打算离开,陈暖柔扭头,冲她温婉客气的一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
温月浅浅回应了一下。
陈暖柔正要说什么,傅建伟先一步开口,“暖柔,你父母身体怎么样。”
陈暖柔微笑:“谢谢伯父挂念,我爸妈身体很好。您和伯母也好吧?”
“你伯母天天养生,能不好吗。”
两个人一笑。
傅建伟就当对面没有坐着个人,和陈暖柔亲切的聊天,“西竹是警察,整天忙的见不到人,你也是,年轻人要有事业,但也不能只有事业。”
“暖柔啊,你和西竹也有段日子没见了吧,他长这么大,我还没见他对哪个异性关心过,也就你让他担心。”
陈暖柔脸红了下,“西竹哥工作很忙,我也不太敢去打扰他。”
傅建伟笑笑,“你找他,说不定他心里高兴着呢。他就是那样冷淡内敛,对谁都是拒人千里的性格,也就对你耐心多一点。改天我让西竹抽时间陪你一起去看看你父母,吃顿饭,好好坐下聊一聊。”
陈暖柔一笑:“好,西竹哥……”
话没说完,被温月打断。
“抱歉,我身体不太舒服,就先走了,你们聊。”
温月压根不看傅建伟。
也没换傅建伟什么脸色。
开玩笑,当她是死的包子啊,还是当她是哑巴不会说话。
别以为他仗着自己是傅西竹的亲爹,他就能欺负她,说难听的话。
温月站起身。
她居高临下的站起来,端起没喝完的茶倒进垃圾桶,皱眉说:“我不知道是谁泡的茶,这么难喝。总觉得有一股恶心的味儿,不知道陈小姐又没尝出来?”
傅建伟脸色变沉。
“砰”的一声,杯子掉地上,碎裂。
温月茶里茶气的一皱眉,声音里是惊慌,可眼底却在笑着。
“抱歉啊,手滑了。”
温月后退一步,看向一脸懵的陈暖柔,她一字一句道:“抱歉陈小姐,我老公很忙,应该没时间陪你看你父母。我叫温月,认识一下。”
“对了,你的西竹哥,就是我的老公,我这个人呢,向来对上赶着倒贴已婚男的女人零容忍,希望我只是误会你喔。”
“拜拜了,陈小姐。”
温月说完,昂头挺胸离开。
到服务台,她要回自己的手机。
等去了卫生间一趟,把放在内里里的录音笔拿下来,打开,听到里面傅建伟的声音,温月目光一片冷。
真以为她是个软柿子。
好欺负么。
温月收了录音笔,洗干净手,走到外面,揽了一辆出租车,她没有回家,跟司机抱了北江刑警队分局地址。
她要去找傅西竹。
让他看看他的渣爹,是怎么在她面前侮辱她,又是怎么当着她面,撮合他和那个叫陈暖柔的女人的。
温月肺快要气炸了。
将近两个多小时,车到地方停下。
温月付过钱,给傅西竹打电话。
打一个没人接。
等过了两分钟,她又打过去,这次,傅西竹接了。
“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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