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徐默的计划

徐默这帮人为什么要找上一个码头工头，非要将拉修塞进码头当搬运工，还得从徐默给赫德拉姆提供的计划开始说起。想要得到伦敦船坞里面的那种战舰，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抢走这艘战舰，当然这个办法行不通。

一艘战舰想出海航行必须要内外都建造完毕，而且还要经过试航，很多船只因为建造过程中出现的各种纰漏，试航中就会沉没。就算船只本身没有问题，想要远航，他们还需要给船装上各种补给品。

假设最好的情况，维斯泰洛斯号上的众人得到了这艘船，并且将它成功开出伦敦，他们也要面对英格兰战舰的追击，更不用说英格兰和瑞典的同盟也就完蛋了。如果徐默提议这么干的话，那么赫德拉姆会第一时间否决掉。

于是，徐默给赫德拉姆提供了第二种比较折中，也不会给瑞典带来什么外交问题的办法，那就是去偷这种战舰的建造图纸。

徐默的建议得到了赫德拉姆的支持，并且给他提供了人手和资金。得到了人手和资金以后，挡在计划面前的就只有一个因素了，那就是情报。他们必须知道这艘战舰的监造者和主造船师是谁，一般情况下，战舰的监造者和船师都会有战舰的建造图纸。

监造者一般会是英格兰的海军人员，或者王室成员，如果这艘船特别受到英王伊丽莎白一世的重视，也有可能会是女王亲自担任监造者，当然执行人会另有人选，主造船师则会是专业的造船师。在没有确切的情报前，徐默他们还无法确定下手的目标。

这个时代，国家间的科技保密意识是很差的，通常欧洲某个大国发明了一种先进的技术，周边的国家也会很快得到这种技术。

欧洲国家因为意识形态都很接近，这些国家的航海家和科学家的流动是非常频繁的，一般情况下，一个科学技术人员的研究工作在自己国家得不到认可，他就会跑到其他国家去，跟华国的春秋战国时期有点像，各国的人才到处跑，甚至有时候还往死敌国家跑。

建造这艘战舰的船坞当然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人看守，但是看守人却不是军队，而是造船工人。船坞也不会禁止其他人靠近，造船不仅需要大量的造船工人，还需要大量的码头搬运工。

按理说，徐默等人靠近船坞是不会有人拦阻的，不像现实世界，东一个军事禁区，西一个国家机密，但是他们打扮成搬运工靠近船坞以后，却偏偏被人拦截了下来。拦截他们的人，不是军队，而是码头的其他搬运工。

伦敦码头和船坞位于泰晤士河岸和伦敦池，码头区有着众多酒吧和贫民住宅区。这些地方聚集着大量的驳船船员和码头工人，这些人每天早上聚集在酒吧，等待工头发布工作的消息。一天的忙碌以后，很多人便会选择在晚上回到酒吧，将自己的劳动所得尽数都花在朗姆酒和妓女身上。

这些码头工人大多沾亲带故，靠着裙带关系和历史渊源拉帮结派，他们都有自己固定的工作范围和活动场所（酒吧）。在伦敦池工作的搬运工获得了伦敦城所赐予的特权，允许从事称重和搬运等工作，他们收取的费用很高且腐败横行，是黑帮滋生的温床。

他们在各自工头的带领下划分工作区域，一旦有陌生面孔的搬运工出现，他们便会将其视为敌人。如果徐默等人打扮光鲜，装扮成绅士出现在这里，他们是不会拦阻的。

但是徐默等人要做的事情，不能引人注意，打扮成体面绅士，当然可以来这里查探个一两次，再多肯定就会受人怀疑了。毕竟保密意识差，不等于就不知道保护自己国家最先进的战舰。

本来徐默在制定计划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应对这种情况的后手，那就是小布莱克尼。他们这帮身高马大的海员每天在船坞闲逛，肯定要被人怀疑，但是布莱克尼不同，谁都不会去提防一个十四岁，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男孩。

可惜，这个后手一开始就被赫德拉姆给掐灭了，现在徐默只好退而求其次，让他们中年纪最小的年轻水手拉修来承担刺探的任务。在被码头搬运工拦阻之后，徐默等人只好先去码头附近的酒吧打探消息，很快，他们就在这个名叫“沙滩男孩”的酒馆里面得到了一个消息。

负责船坞处的搬运工工头叫做特里，经常会来这处“沙滩男孩”招工，不过工头招工一般只招熟人，新人加入十分地困难，还需要得到大工头的批准。徐默带着拉修用重金收买了特里，让他带着拉修去找大工头，果然不出所料，被大工头一口拒绝。

不过，徐默是抱着能成功最好，不能成功也无所谓的态度让拉修去见大工头约翰的，他只不过是想知道哪个人才是大工头。一旦拉修确认了约翰的脸，那么他的第一个任务就完成了。

“嗝！”约翰打了个酒嗝，推开酒吧的小木门，摇摇晃晃地走到酒吧外面的小巷子里。

“头，你没事吧！嗝！”约翰身旁两个同样喝得醉醺醺的跟班，晃了晃脑袋，一左一右互相搀扶着他。

“没事，你们两个扶我到玛丽那里过夜。”约翰努力睁大了满是红丝的眼睛，表示自己还清醒着，“咦？那是谁？”

约翰三人摇摇晃晃地走过小巷的拐角，在前面昏暗的小巷中，两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拦住了约翰一行三人。

“你……们想找死吗？这是码头的约翰老大！”一个跟班大着舌头说道。

“格力，希尔，等下我说冲的时候，我们就向后冲，只要冲开后面的几个人，我们就马上跑回酒馆！”在码头黑帮混迹了多年的约翰，发现他们后面也出现了几个人影的时候，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清醒了过来，浑身的酒意也散去了大半。

“好的，头，看来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想要窥视您的位置！”两个跟班在约翰提醒过后，也开始清醒。

这两个人都是长年跟随约翰的老打手，他们并不做搬运工，只是负责保护约翰。黑帮的内部争权夺利也很厉害，这两个人也是经历过多场械斗的老手。这个时候，两个跟班并没有怯场。各自从怀里摸出牛角尖刀，在约翰大吼一声之后，狞笑着朝身后的人影扑了上去……

“咯嘣！”亚罕用力一拧，扭断了一个跟班的脖子，这个混混伸长了舌头，耷拉在嘴唇外面，眼球凸起，死状可怖。

“嘿嘿，下地狱去吧！”刀疤脸弗利萨狞笑一声，一刀割断了另一个混混的咽喉。混混捂住自己的喉咙，似乎想要堵住喷涌的血液，喉头咕哝了几声，终于仆倒在地，抽搐着死去。

约翰等人不过是码头的黑帮混混，尽管也打过架，杀过人，但是跟弗利萨这种在海上刀口舔血的甲板水手相比，战斗力相差不止一个档次，何况弗利萨等人还是维斯泰洛斯号上百个甲板水手中的佼佼者。

弗利萨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溅到的血，一副陶醉的样子。这时候，原本堵在约翰三人前面的拉修和另外一个水手凯伊走到他面前问道：“那个约翰呢？”

“嘿嘿，阿尔弗雷德长官正在亲自伺候他呢，能得到我们冲锋队长的照顾，他可真是幸运啊！”弗利萨转头努了努嘴。

约翰已经死了，身上的骨头起码被“山岚”的巨大冲击力折断了大半，跟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死鱼一样，瘫软在徐默脚下。

“我们的长官可真是够劲，你们上次海战，看到没，他居然用缆绳跳过了二十多米的距离，飞到敌船上，还用手掌卡住了一门炮的炮门。”拉修满脸崇拜地说道。

“那当然，我们维京人都是最好的海上勇士，队长更是男人中的男人，跟提督还有大副一样。”凯伊也满脸自豪地说道。

“好了，你们几个，别站尸体旁边聊天，将那两个人塞进麻袋，装点石头沉进泰晤士河。”徐默缓缓地走了过来。

“好嘞！长官，那这个约翰呢？”弗利萨指了指地上跟一堆泥一样的约翰。

“凯伊，去把约翰的头割下来，还有用，尸体也沉到泰晤士河去。拉修，明天下午，你把那个特里找来，花了那么多钱，也该让他起点作用了！”徐默露出个残酷的笑容。

……

“这是……约翰！”特里一把丢掉手中已经开始腐烂的人头，一屁股坐到地上，脸色惊慌地看着徐默等人。

“特里老大，你看，我们家拉修只不过想在码头找份活干。这个家伙就死活不肯给我们一条活路，那我们也只好让他先下地狱了，我相信特里老大，一定不会跟他一样对不对？”徐默眯着眼睛，盯住特里。

“你们真得只想给拉修找份搬运工的活计？”能当上码头的工头，特里当然不是笨蛋，看见约翰的脑袋以后，他就意识到眼前的这几个人，想进入码头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

“有可能的话，我们还想承包一块码头的工作区域！”徐默淡淡地说道，“当然，我们还会支持你当上大工头。特里老大，你看，这个交易怎么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还是可以的，如果我真得当上大工头，我就把我现在掌管的码头区域交给你们管理！”特里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不过眼睛中却闪过了一丝狡诈的目光。

“好，好，现在差不多是码头工人下班的时候了，只要你将拉修介绍进明天搬运工的队伍，我们的交易就算达成了！”徐默大喜到，“弗利萨，凯伊，你们两个跟着拉修，还有特里老大一起去，完事以后，好好地款待一下我们的特里老大！”

“明白了，头！”弗利萨和凯伊对视一眼，他们已经听懂了徐默的话。

等那四人离开以后，徐默转过头，淡笑着对亚罕说道：“我这个人特别喜欢做一些刺激的事情，你看，我把他们都支开了，现在你和赛琳娜有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你可以把她叫来，试试看能不能杀掉我？”